2013年5月15日星期三

黑衣

那天的511黑衣大集会,地点换了又换,改了又改,原本是说在韩江操场,然后换去旧关子角操场,接着不懂为何换去大山脚的市政局体育馆,最后换去Batu Kawan大体育馆。话虽如此,支持的人依然不减。

大山脚市政局体育馆是看到了真的很不方便,地点不够大,交通状况也不好,肯定造成大塞车的。504的小小造势大会,已经让整个地区瘫痪了,如果这个黑衣集会到来,肯定比瘫痪还要惨的瘫痪。但更换去Batu Kawan这个体育馆也不一定好。这个前朝留下来的超级大白象,地方偏远,使用率超级低,衔接路线只有一条,当初的规划,肯定吃钱吃到懵了。

这样的大集会,已经预计了不能开车。走路太远,骑脚车又会挡住人家,唯一可以的是骑摩托再停放了走进去。平时被嫌弃到乱的骑摩托危险,骑摩托不好,骑摩托被车撞好像不怎么重要了。要用到的时候就是方便,不要用到的时候更多的理由。

早早出门去载朋友出发,他车子停放在不受影响的地方,跨上摩托然后就出发了。一路上,看到许多的车子和摩托都是朝着同样的方向前进。有些车子和摩托都带着政党的旗帜,随风飘扬的旗,远远看去,仿若千军万马那样,军心大振,非常壮观。

车龙已经从汽车城开始塞,进入收费站开始又继续塞到下一个出口。一路上看到各族都是一脸坚毅亢奋的朝着同样的方向去,而每个都是身穿黑衣。在新年的时候就算遇到塞车车龙,也不一定个个都是穿红衣出去拜年,车龙也不会塞到如此地步。而如今,塞车的人个个身穿黑衣和车龙的长度,都是如此震撼。车龙估计超过十公里,还没有计算反方向的情况。

出了收费站,开始看到随处停车的人。离开体育馆还有四五公里,体育馆里头有上万个停车位哦,那么紧张就开始停车了?然后看到徒步进去体育馆的人,三五成群,接踵而行,清一色都是黑衣,那种画面再次震撼我心。

是什么样的理由让那么多人愿意徒步,愿意身穿黑衣的出席一个偏远地方的集会?更甚,看到十年前五年前根本看不到的画面:穆斯林拿火箭的旗,华人拿回教党的旗,三大民族融合微笑的画面。这个或许就是原本要分而治之的人,要煽动分裂族群的人始料不及的。

进出体育馆只有一条四公里的路,路上两旁也都停满了车,人潮渐渐多了起来,只是在瓶颈地方,车流变得更慢了。也多亏许多“有生意头脑”的在路边摆摊子,卖吵死人的响笛,黑衣,面具,水。。。


停了摩托,里面还有许多停车位,可是就是没有什么人停,辜负了主办当局的一番心思。一处空旷地方,许多小贩来摆卖衣服、饮料、零食。。。仿佛一个夜市嘉年华会,热闹非常。看看体育馆,许多人已经进入,有的在草场,有的在观众台。


我们选择了观众台,方便,舒服。去了黑漆漆的厕所,然后找个地方坐了下来。前后左右都是人,但是最令人感到难受的是那个响笛(wuwuzula),那个声响真是烦死人。那些人是不是也吹,走路也吹,坐着更努力吹,根本就是制造噪音。上了年纪的更是吹得不亦乐乎,返老还童那样。

现在的聚会就是多了这个响笛,真是他妈的PKHKC,哪个家伙开始的?演讲者讲话也一直吹,不管赞同还是反对都是在吹,那么喜欢吹就回家关起房间门吹个够。很多人出席聚会,根本就是凑热闹,演讲讯息没关系,骚扰别人不在乎,就算主办当局苦口婆心的呼吁,还是照吹不误。

演讲者一个接一个上去说话,老实说我们只要听安华说话,想知道接下来有什么对策,有什么方法,有什么方向,有什么新的资讯。那些二打六的,说来说去也是说不公平,不服气,下台,人民万岁,民主万岁。。。这些,应该已经知道了,可是接下来,该怎么处理?不知道。

一味的谩骂,一味的叫这个下台、那个辞职,人家理你都傻。现在摆明就是不公正,黑暗,不合法,你吹咩?现在就是要知道如何处理,怎样解决啊?不然办到好像嘉年华会那样,来喊一喊,叫一叫,照个相上面子书说你有去过了,然后怎样?什么都没有事发生那样。

听到差不多十点,来来去去也是那几个口号和老调重弹的东西,加上那个PKHKC响笛吹到我头晕,结果就先离开了。那时候其实有点失望,怎么体育馆没有爆满,操场没有满,观众席更不用说,非常稀疏,纳闷,是大家累了吗?槟城怎么可以在周末的场次输人输阵的?可是在外面,才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啊。


外面依然人潮汹涌,很多人还是陆续进来,或尝试进来。两辆罗丽并排挡住了唯一的路口,狭小的空隙连一个人都难以通过。如果是正常人,是什么样的思维会让他如此的堵住唯一最狭窄的瓶颈?如果是故意找事故的破坏,这个策略地点真是神来之笔啊。


摩托不能前进,车子全部卡着不能动弹,我瞄到有些车子还开着引擎冷气,可是快没有油了。为何不能动弹的时候,还要躲在车子里开着引擎吹冷气?人有些要进,有些要出,冒险攀爬大水管或跳过大沟渠,总之,险象环生。前面传来,是不能再前进了,唯有后退。后退有路吗?依稀好像有,但是不肯定。

 
算了,倒回头吧。三三两两的车子和摩托走着那个方向,就跟着。才行驶没一会儿,就到了第二大桥的工地处。道路漆黑一片,黄泥尘滚滚的,加上颠簸的小路,很是恐怖,我心底都没有个谱,到底这路通往何处?大家也是一样的心情吧,因为都不是很有自信的前进,战战兢兢,犹豫。。。

没多久,又进入种植区,路上更颠簸了,开了车灯也仿若没有开那样,漆黑一片。不能开口说话,因为滚滚红尘就是那时候的画面,不然肯定满嘴尘土。好不容易,看到路灯,回归柏油路,然后看到工厂工业区,知道已经脱困,只是不晓得哪里会是出口而已。

结果,出口是在离开会场十多公里外的地方,毕竟舒了一口气,十点半这样,脱困了。回程,还在百般思考,到底那个罗丽卡车,如何驶进去堵住?为何没有路人阻止?为何当时的Rela没有注意到?现在会场还有几万人,场外几万人,要如何疏散?

无他,只是记录一个疯狂的举止,出席了这样的聚会。可是许多的目的和意义,不得不重新冷静的思考 。出席的人,知道自己要什么吗?还是纯粹的发泄?或是想凑凑热闹?年轻的,懂得什么是尊重吗?懂得分辨什么是对还是错吗?还是只是想要来出风头,要红,要人注意?

上台的领导,是要宣示人民的力量吗?可是要怎么引导,什么方向,知道吗?一味的制造愤怒与不满,却没有明确的管道和方向,迟早爆炸,一发不可收拾。当然,被呼吁下台的,可以继续视而不见,听而不闻,为虎作伥,惹来更大的不满与愤怒,最终只是自己吃亏。


出席这样的聚会,有用吗?有改变到什么吗?我认为有,也会改变到整个社会和民主醒觉的进程。只是这个进程缓缓改变,慢慢发酵,毕竟不是一下子就翻天覆地的改变。但,毕竟让人更关心政治,关心社会,关心将来,想来也是好事一桩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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