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记得第一次去台湾的时候,那一年是2003年12月,参与了全球海外慈青(慈济大专青年联谊会),获益良多,眼界大开,也坚定了自己的使命。也是在那一年,营队过后,我留了下来,继续参与医院志工队,服务病人,体会很深,感受很多。那次的营队,我的组长是来自加拿大的慈青,他叫崇倍。自此,我们建立起了友谊。
在当志工的时候,我们曾经去了荣民之家,聆听士兵老人诉说当年的英勇事迹。他们都是当年国共大战后,退守台湾的国军,老了无依靠,入住荣民之家。我们也曾经到监狱去,娱乐苦闷的囚徒,也在医院里,陪伴苦闷的病患。

由于年龄相近,性格也接近,我们很快就混在一块,惺惺相惜,短暂但开心。因为,营队结束后,就分隔在地球两端了。

回程的路上,我们天南地北的聊,但就是很有默契的不触及即将到来的别离。那时候,还有一个貌似周杰伦的伙伴呢。

在回马来西亚的最后一夜,我们在士林夜市逛。好几次的话别,却也不经意的碰见。还记得,那时候我即将搭捷运离去的时候,崇倍匆匆跑来,很唐突的把他喝了一口的奶茶递过来“这杯奶茶请你喝,但我喝了一口,希望你别介意。”
虽然认识不久,但我看到了他眼眶红了,眼角湿了。而我,也感受到那种别离的不舍,手里拿着那杯冷冷的奶茶,心中却是暖暖的,久久舍不得把奶茶喝完。几年后我们台湾再见,他终于买了一杯全新的奶茶,请我喝。

那时候在大学,我在校园推动慈青遇到了许多考验,但我始终都没有放弃。就算只剩下几位战友,我也要紧牙根苦苦撑住了,因为我知道在世界各地,许多志同道合、有心一志的伙伴,也同样在付出,在推动。这条路上,我一点也不孤单啊。
看,崇倍在加拿大办活动,教导小朋友读书的镜头,被挑选悬挂在台湾花莲静思堂的文化走廊上。那时候,是我第二次到台湾参与营队,是2005年,去带队做小组长,分享体会,传承经验。

自那次的别离,我们常在书信联系,说说近况,也分享喜悦。他大学毕业后,始终摇摆不定要做什么。曾经想过要当医生,但考不上;最后,选择了当飞机师,现在还在努力当中。而我,也已经毕业后在大染缸里,打滚多年。在南亚海啸的时候,他还代表了加拿大慈济,到斯里朗卡去赈灾呢。
2006年,我出差台湾,我们相约在台湾重逢。几年不见,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。许久没见,但话闸一开,聊了个不亦乐乎。虽然天各一方,只要心相惜,再远的距离,也只是近在咫尺。别离,是为了重聚,这句话,说得一点也没错。

昨天,我心血来潮,打探已经失去联络的崇倍。嗯,他有个坏习惯,就是会突然失去联络,电邮也找不到人。怎知道打探之下才知道,他现在人在台湾,待考飞机执照。摇了个电话去,接电话的是他,熟悉的声音,同样的腔调,顿时,许多的回忆涌上心头。
聊了一会,知道他已经结婚了,女儿也三个月大了。很感慨,时间过得好快,想当年我俩的毛头小子,相遇、相知、相惜,转眼间人家已经当爸爸了。我取笑他,“怎么还没有立业就成家啊?”他说,“成家和立业嘛,次序可以换一换。”想想我也还不是一样,先立业,但不成家。
我告知了他,我年底即将去台湾游玩两个星期的事,他很期待,但时间上得安排安排。而他也想来槟城探望我呢。呵呵,我说,以后他可以开飞机来找我了,多方便啊。
这是一段难得的异国友谊,平静但深刻,荡气回肠在心底,久久不能或忘。。。